人生七十古來稀

「人生70古來稀」是一句古詩,出自詩聖杜甫的《曲江二首》之一。曲江,又叫曲江池,是當時長安城的一處風景名勝,這首詩寫於西元758年的一個春日,這一年,杜甫剛剛經歷了一場牢獄之災被釋放出來,但重獲自由的杜甫沒能得到提拔重用,而是被貶為一個底層的閒職小吏。

在離開長安之前,杜甫獨自一人來到曲江邊,滿懷傷感的杜甫,寫下了這首曲江賦「朝回日日典春衣,每日江頭盡醉歸。酒債尋常行處有,人生70古來稀。穿花蛺蝶深深見,點水蜻蜓款款飛。傳語風光共流轉,暫時相賞莫相違。」

這首詩,寫的是杜甫上朝歸來,當時他的經濟情況是非常的拮据,已經到了連衣服都拿去典當的地步,在這種窮愁失意的人生處境當中,他把典當換來的銀兩,都拿去買醉,一醉解千愁。

但即便如此,杜甫還是到處欠下了不少的酒錢,可見當時的杜甫是多麼的窘迫,但是,他覺得不管是官場失意還是捉襟見肘的困境,都不是什麼大問題,因為能夠活到70歲的人是非常少見的,既然人生苦短,那麼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才是快意人生。

如今,我們幾乎人人都知道「人生70古來稀」這句話,但上半句「酒債尋常行處有」,卻少有人知。人生70古來稀,不僅僅是對人壽命的一個感歎,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深意。

古代的官員,基本上沒有嚴格的法定退休年齡,一般在70歲的時候,就已經走到了事業的巔峰,幾乎沒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,正好是功成身退衣錦還鄉的時候,當時的杜甫,才剛剛46歲,正常的來說,應該還有無限的可能。

不過,此時的杜甫,已經有了一種頹廢和失望的無奈之感,人生過半,要靠著典當衣服來換酒錢,而且還到處欠債,這對於很有情懷和理想的杜甫來說,無疑會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。最後杜甫只活了58歲,對照他這首詩,也讓人感嘆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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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〈人生七十古來稀〉中有 2 則留言

  1. 杜甫(712年2月12日-770年),字子美,號少陵野老,一號杜陵野客、杜陵布衣,唐朝現實主義詩人,其著作以弘大的社會寫實著稱。杜甫家族出於京兆杜氏分支,唐朝時京兆杜氏多自稱為杜陵人。曾任左拾遺、檢校工部員外郎,後曾隱居成都草堂,世稱杜拾遺、杜工部,又稱杜少陵、杜草堂。

    杜甫與李白並稱「李杜」,為了與晚唐的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「小李杜」區別,又稱作「大李杜」,明清以後也常被尊稱為「老杜」。雖然在世時名聲並不顯赫,但在身後,杜甫的作品最終對中國古典文學和日本近代文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約1500首詩歌被保留了下來,作品集為《杜工部集》。他在中國古典詩歌中以風格渾樸沉鬱著稱。相對李白疏朗灑脫的「詩仙」,杜甫被後人奉為「詩聖」。他的詩也因其社會時代意義被譽為「詩史」。

    https://zh.wikipedia.org/zh-hk/%E6%9D%9C%E7%94%AB

  2. 杜甫〈曲江〉二首

    《曲江》 (二首其一)杜甫
    一片花飛減卻春,風飄萬點正愁人。
    且看欲盡花經眼,莫厭傷多酒入唇。
    江上小堂巢翡翠,苑邊高塚臥麒麟。
    細推物理須行樂,何用浮榮絆此身?

    曲江又名曲江池,故址在今西安城南五公里處,原為漢武帝所造。唐玄宗開元年間大加整修,池水澄明,花卉環列。其南有紫雲樓、芙蓉苑;西有杏園、慈恩寺。是著名遊覽勝地。

    第一首寫他在曲江看花吃酒,佈局出神入化,抒情感慨淋漓。

    在曲江看花吃酒,正遇「良辰美景」,可稱「賞心樂事」了,但作者卻別有懷抱,一上來就表現出無可奈何的惜春情緒,產生出驚心動魄的藝術效果。

    他一沒有寫已經來到曲江,二沒有寫來到曲江時的節令,三沒有寫曲江周圍花木繁饒,而只用「風飄萬點」四字,就概括了這一切。「風飄萬點」,不止是客觀地寫景,綴上「正愁人」三字,重點就落在見景生情、托物言志上了。

    「風飄萬點」,這對於春風得意的人來說,會煞是好看,為何又「正愁人」呢?作者面對的是「風飄萬點」,那「愁」卻早已萌生於前此的「一片花飛」,因而用跌筆開頭:「一片花飛減卻春!」歷盡漫長的嚴冬,好容易盼到春天來了,花兒開了。這春天,這花兒,不是很值得人們珍惜的嗎?然而「一片花飛」,又透露了春天消逝的消息。敏感的、特別珍惜春天的詩人又怎能不「愁」?「一片」,是指一朵花兒上的一小花瓣。因一瓣花兒被風吹落就感到春色已減,暗暗發愁,可如今,面對著的分明是「風飄萬點」的殘酷現實啊!因此「正愁人」三字,非但沒有概念化的毛病,簡直力透紙背。

    「風飄萬點」已成現實,那尚未被風取走的花兒就更值得愛惜。然而那風還在吹。剩下的,又一片、一片地飄走,眼看即將飄盡了!第三句就寫這番情景:「且看欲盡花經眼。」「經眼」之花「欲盡」,只能「且看」。「且」,是暫且、姑且之意。而當眼睜睜地看看枝頭殘花一片、一片地被風飄走,加入那「萬點」的行列,心中又是什麽滋味呢?於是來了第四句:「莫厭傷多酒入唇。」吃酒為了消愁。一片花飛已愁;風飄萬點更愁;枝上殘花繼續飄落,即將告盡,愁上添愁。因而「酒」已「傷多」,都禁不住繼續「入唇」啊!

    蔣弱六云:「只一落花,連寫三句,極反復層折之妙。接入第四句。魂消欲絕。」這是頗有見地的。然而作者何以要如此「反復層折」地寫落花,以致魂消欲絕?究竟是僅僅歎春光易逝,還是有慨於難於直陳的人事問題呢?

    第三聯「江上小堂巢翡翠,苑邊高家臥麒麟」就寫到了人事。或謂此聯「更發奇想驚人」,乍看確乎「奇」得出人意外,細想卻恰恰在人意中。詩人「且看欲盡花經眼」,目光隨著那「風飄萬點」在移動:落到江上,就看見原來住人的小堂如今卻巢著翡翠——翡翠鳥築起了窩,何等荒涼;落到苑邊,就看見原來雄踞高冢之前的石雕墓飾麒麟倒臥在地,不勝寂寞。

    經過安史之亂,曲江往日的盛況還沒有恢復;可是,好容易盼來的春天,眼看和萬點落花一起,就要被風葬送了!這並不是什麽「驚人」的「奇想」,而是觸景傷情。面對這殘敗景象有什麽辦法呢?仍不外是「莫厭傷多酒入唇」,只不過換了一種漂亮的說法,就是「行樂」:

    「細推物理須行樂,何用浮榮絆此身?」
    難道「物理」就是這樣的嗎?如果只能如此,無法改變,那就只須行樂,何必讓浮榮絆住此身,失掉自由呢?

    聯繫全篇來看,所謂「行樂」,不過是他自己所說的「沈飲聊自遣」,或李白所說的「舉杯消愁愁更愁」而己,「樂」云乎哉!

    絆此身的浮榮何所指?指的就是「左拾遺」那個從八品上的諫官。因為疏救房琯,觸怒了肅宗,從此,為肅宗疏遠。作為諫宮,他的意見卻不被採納,還蘊含著招災惹禍的危機。這首詩就是乾元元年(758)暮春任「左拾遺」時寫的。到了這年六月,果然受到處罰,被貶為畢州司功參軍。從寫此詩到被貶,不過兩小多月的時間。明乎此,就會對這首詩有比較確切的理解。

    這是「聯章詩」,上、下兩首之間有內在的聯繫。
    下一首,即緊承「何用浮榮絆此身」而來。

    《曲江》 (二首其二)杜甫
    朝回日日典春衣,每日江頭盡醉歸。
    酒債尋常行處有,人生七十古來稀。
    穿花蛺蝶深深見,點水蜻蜓款款飛。
    傳語風光共流轉,暫時相賞莫相違。

    前四句一氣旋轉,而又細針密線。仇兆鰲注:「酒債多有,故至典衣;七十者稀,故須盡醉。二句分應。」就章法而言,大致是不錯的。但把「盡醉」歸因於「七十者稀」,對詩意的理解就表面化了。時當暮春,長安天氣,春衣才派用場;即使窮到要典當衣服的程度,也應該先典冬衣。如今竟然典起春衣來,可見冬衣已經典光。這是透過一層的寫法。而且不是偶而典,而是日日典。這是更透過一層的寫法。「日日典春衣」,讀者誤以為不是籌米下鍋,就是另有燃眉之急;然而讀到第二句,才知道那不過是為了「每日江頭盡醉歸」,真有點出人意外。出人意外,就不能不引人深思:為什麽要日日盡醉呢?

    詩人還不肯回答讀者的疑問,又逼進一層:「酒債尋常行處有」。「尋常行處」,包括了曲江,又不限於曲江。行到曲江,就在曲江盡醉;行到別的地方,就在別的地方盡醉。因而只靠典春衣買酒,無異於杯水車薪,於是乎由買到賒,以至「尋常行處」,都欠有「酒債」。付出這樣高的代價就是為了換得小醉醺醺,這究竟是為什麽?

    詩人終於作了回答:「人生七十古來稀。」意謂人生能活多久,既然不得行其志,就「莫思身外無窮事,且願生前有限杯」吧!這是憤激之言,聯繫詩的全篇和杜甫的全人,是不難瞭解言外之意的。

    「穿花」一聯寫江頭景。在杜詩中也是別具一格的名句,葉夢得曾指出:「詩語固忌用巧太過,然緣情體物,自有天然工妙,雖巧而不見刻削之痕。老杜……『穿花蛺蝶深深見,點水蜻蜓款款飛』:『深深』字若無『穿』字,『款款』字若無『點』字,皆無以見其精微如此。然讀之渾然,全似未嘗用力,此所以不礙其氣格超勝。使晚唐諸子為之,便當如『魚躍練波拋玉尺,鶯穿絲柳織金梭』體矣。(《石林詩活》卷下)這一聯「體物」有天然之妙,但不僅妙在「體物」,還妙在「緣情」。

    「七十古來稀」,人生如此短促,而「一片花飛減卻春,風飄萬點正愁人」,大好春光,又即將消逝,難道不值得珍惜嗎?詩人正是滿懷惜春之情觀賞江頭景物的。「穿花蛺蝶深深見,點水蜻蜓款款飛」,這是多麽恬靜、多麽自由、多麽美好的境界啊!可是這樣恬靜、這樣自由、這樣美好的境界,這能存在多久呢?於是詩人「且盡芳樽戀物華」,寫出了這樣的結句:
    「傳語風光共流轉,暫時相賞莫相違。」

    「傳語」猶言「寄語」,對象就是「風光」。這裏的「風光」,就是明媚的春光。「穿花」一聯體物之妙,不僅在於有小景如畫,而且在於以小景見大景。讀這一聯,難道喚不起春光明媚的美感嗎?蛺蠂、蜻蜓,正是在明媚的春光裏自由自在地穿花、點水;深深見(現)、款款飛的。失掉明媚的春光,這樣恬靜、這樣自由、這樣美好的境界也就不復存在了。詩人以情觀物,物皆有惰,因而「傳語風光」說:「可愛的風光呀,你就同穿花的蛺蝶、點水的蜻蜓一起流轉,讓我欣賞吧,那怕是暫時的;可別連這點心願也違背了啊!」

    仇注引張綖語云:「二詩以仕不得志,有感於暮春而作。」言簡意賅,深得詩人用心。因「有感於暮春而作」,故暮春之景與惜春、留春之情融合無間。因「仕不得志」而有感,故惜春、留春之情飽含深廣的社會內容,耐人尋味。

    這兩首詩總的特點,用我國傳統的美學術語說,就是「含蓄」,就是有「神韻」。所謂「含蓄」,所謂「神韻」,就是留有餘地。抒情、寫景,力避傾囷(ㄐㄩㄣ)倒廩(ㄌㄧㄣˇ),而要抒寫最典型最有特徵性的東西,從而使讀者通過已抒之情和已寫之景去玩味未抒之惰,想象未寫之景。「一片花飛」、「風飄萬點」,寫景並不工細。然而「一片花飛」,最足以表現春減;「風飄萬點」,也最足以表現春暮。一切與春減、春暮有關的景色,都可以從「一片花飛」、「風飄萬點」中去冥觀默想。比如說,從花落可以想到鳥飛,從紅瘦可以想到綠肥……「穿花」一聯,寫景可謂工細;但工而不見刻削之痕,細也並非詳盡無遺。例如只說「穿花」,不復具體地描寫花,只說「點水」,不復具體地描寫水,而花容、水態以及與此相關的一切景物,都宛然可想。

    就抒情方面說,「何用浮榮絆此身」,「朝回日日典春衣,……」,其「仕不得志」是依稀可見的。但如何不得志,為何不得志,都秘而不宣,只是通過描寫暮春之景抒發惜春、留春之情;而惜春、留春的表現方式,也只是吃酒,只是賞花玩景,只是及時行樂。詩中的抒情主人公「日日江頭盡醉歸」,從「一片花飛」到「風飄萬點」」,已經目睹了、感受了春減、春暮的全過程,還「傳語風光共流轉,暫時相賞莫相違」,真可謂樂此不疲了!然而仔細探索,就發現言外有意,味外有味,弦外有音,景外有景,情外有情,「測之而益深,究之而益來」,真正體現了「神餘象外」的藝術特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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